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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動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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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動手

衛子夫在未央宮,未央宮是皇上住的地方,一般人不敢進來,只是這一次衛子夫卻是被人從未央宮帶走的。

一般人被帶走的時候肯定會大喊大叫,只是衛子夫卻不一樣,她臉上的表情就跟在未央宮裏做事的表情一模一樣,沒有絲毫變動。

“這位大哥,你要帶我去何處?”衛子夫淡淡地問道。

帶著衛子夫的人不耐煩地回道:“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,到了就知道了。”一方面是太皇太後,一方面是皇上,因此這些侍衛即使再不耐煩也得考量考量,現在被他們帶走的人沒準永遠又不會回來,但也有可能很快就會回宮,並爬上更高的位置。

衛子夫不說話了,擡頭看著天空,此時的空中烏雲密布,導致這溫度也下降了許多。

她的手並沒有被綁住,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劃了一下,隨即就好像有如天助,烏雲竟然漸漸散開了,陽光照在衛子夫的身上,她輕笑道:“這陽光可真是暖和啊。”

周圍的侍衛沒有註意衛子夫,現在聽到了她的話,也感覺到了照射在他們身上的陽光,只以為衛子夫單純只是在開心太陽的出現,其中有一人也笑道:“這陽光好像許久沒有出現了。”暖洋洋的感覺也讓他們的心情好了許多。

而衛子夫同樣沒有回答。

等到出了宮,並朝某一方向走去之後,衛子夫已經確定她的目的地了,竟然是廷尉府。

在廷尉府門口,衛青和平陽公主已經等在那裏了,焦急地來回走著,看到人過去了之後眼前一亮,想必他們在聽到衛子夫的消息之後就過來了。

“子夫。”

“姐姐。”

“我沒事,”衛子夫淺笑著,“你們放心吧。”

先前那一次衛子夫入獄並沒有受到太多責罰,也沒有人敢真的動手,只是這一次先開始的就是壓著衛子夫的幾個侍衛:“公主,請你讓開,屬下們奉太皇太後的命令把衛子夫送到廷尉府,必須盡快。”

平陽皺眉,大聲道:“本宮是公主,子夫是本宮以前的侍女,怎麽,不允許本宮跟她多聊幾句嗎?”她的手背在身後,昂首看著幾個侍衛,自有威壓從她身上散出。

只是這次平陽公主好像也遇到了刺頭,幾個侍衛一點兒也不買賬:“請公主恕罪,屬下們只是奉命行事,太皇太後下令了,不準在路上過多停留,要是耽擱了那麽最後受罰的就是我們幾人,公主不要為難屬下們。”

這人的話一出,平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,冷哼道:“本宮是公主,難道連本宮都不行嗎?”

剛才回話之人偷偷擡了擡頭,小聲道:“太皇太後說了,包括公主在內,公主,屬下們得把犯人交給廷尉大人了,就不與公主多聊了。”

說話間,張湯從裏面走了出來,顯然他也是得到了消息的,拱手道:“幾位,請進吧。”

幾個侍衛再次把衛子夫帶著,幾人在走了幾步路之後領頭之人突然開口:“張大人,太皇太後說了,此時非常重要,犯人在關押期間不準任何人探視,也不準有人送一些不該是牢裏有的東西到裏面,張大人明白了嗎?”

張湯回頭看著平陽公主,所謂不該是牢裏的東西應該是指禦寒的被子之類的,這些東西在上一次平陽就送進去了,這一次的溫度比上一次更冷,牢裏也會更冷,要是沒有那些恐怕這宮女會受不了吧,張湯又把目光掃到衛子夫身上。

“張大人,”那人見張湯沒反應,不耐煩地推了推他,“怎麽,有意見嗎?”

“沒有,自然是沒有的,”張湯連忙搖頭,看來這次太皇太後是下定了心思想要整治了,“對了,這宮女究竟是犯了什麽罪?”

“現在還不知道,不過如果定罪了那就是破壞兩國邦交的罪人,張大人,太皇太後還說了,這刑罰什麽的您只管用著,只要她能招了,懂了嗎?”那侍衛說道,這也是一開始造成他態度並不好的原因,太皇太後都下死手了,一個小小的宮女又能翻出什麽大浪。

張湯震了一下,廷尉府的刑罰可是最嚴重的,低下頭問道:“確定?”

“是的,這可是太皇太後的懿旨,希望張大人不要敷衍了事。”

“是。”

張湯和那幾位侍衛邊說著邊走進廷尉府,身後衛青著急地拉了拉平陽的袖子:“公主,怎麽辦,看來這些人好像是打算對我姐姐下手,我姐姐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,如果真的受了刑恐怕承受不了。”

平陽跺了跺腳:“氣死我了,衛青你不用急,我這就進宮去找皇上,讓皇上出面就沒問題了。”

“那好,我就先替姐姐謝謝公主了。”衛青真誠地道。

“我們之間還需要說什麽謝,”平陽看著衛青,“你先回府等消息,我這就去宮裏。”

時間慢慢過去,衛青在公主府等著,但是平陽卻仍然沒有回來,實在等不及的他還是去了廷尉府門口,只是到了晚上,廷尉府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熱鬧了起來,太皇太後、梁王都到了,衛青想要上前,卻被攔住了。

大晚上地到廷尉府的目的自然只有一個,那就是夜審犯人,這是某些人慣用的一招。

太皇太後和梁王坐在上位,張湯依舊坐在正中間升堂,看了看一旁的太皇太後和梁王,張湯拍了拍驚堂木:“來人,帶犯人。”

“是。”

隨後衛子夫身上穿著囚衣被帶了上來,只是狀態倒還不錯,沒有顯得特別憔悴。

“堂下何人,犯了何罪,從實招來。”

“我沒罪。”衛子夫擡頭,不卑不亢地回答。

“還說沒罪,哀家看你是嘴硬,”太皇太後突然開口,直指衛子夫,“張大人,依哀家看不用跟她說廢話了,直接上刑吧。”有些機會可是一旦錯過了就不能找回來的,要是劉徹反應過來了,她就沒有機會散火了。

衛子夫被劉徹從她身邊帶走,太皇太後一是開心劉徹沈迷女色,另一個就是生氣她被擺了一道,而這氣自然要有地方撒。

張湯皺了皺眉,雖然無奈,但還是下令:“來人,用刑,看她招不招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上刑這種事對於廷尉府的人都很熟練了,很快就有人把工具拿了上來。

拶刑,也就是用木棍夾手指的刑罰,俗話說十指連心,所以這個刑罰也是一種懲罰犯人的常用的刑罰。

衛青就站在門外,焦急地等著,等著平陽公主,等著皇上,只是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感覺真的很難受,突然,裏面傳來了痛苦的叫聲,那個聲音他聽得出來,是衛子夫的聲音。

“姐姐,”衛青沖上去,只是還是被攔住了,“放開我,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。”他只說了這麽一句就開始動手了,等到把門外的人都放倒了他就沖了進去,果然看到衛子夫正在受刑。

“啊……”衛子夫仰起了頭,手指頭已經變得通紅。

“給哀家從實招來,小蹄子,你不是很有本事嗎?怎麽,現在就沒本事了嗎?”太皇太後哈哈笑道,還不忘指揮人把衛青攔在不遠處。

“太皇太後,奴婢無罪。”衛子夫穩了穩身子,跪直了,擡頭淡然地看著太皇太後,而此時她的臉上卻並沒有太皇太後預料之中的痛苦。

“都幹什麽吃的,用刑,哀家倒要看看她要撐到什麽時候。”太皇太後厲聲道。

而衛青雖然算大力,可是圍著他的人實在太多了,讓他一步都動不了,只能勉強一點點往衛子夫那裏移動。

衛子夫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。

“快用刑。”太皇太後突然感到了害怕,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“有朕在,誰敢用刑,”劉徹從門外進來,疾步走到衛子夫面前提她松開身上的架子,擡頭看著太皇太後,“皇祖母,朕倒是沒想到皇祖母竟然這麽著急,大晚上的來逼供,不過以後的事就不用皇祖母管了,您只要好好呆在宮裏就可以了,來人,送皇祖母回宮。”

“你敢,哀家是太皇太後。”

劉徹冷笑:“你看朕敢不敢,皇祖母,想來是朕給你太多時間了,又或者說是朕演的太成功了,竟然使得皇祖母你完全忘了某些事了,來人,動手,還有,太皇太後喉嚨很幹,講話實在是太累了。”

劉徹話音剛落,就有人把太皇太後抓了起來,對的,是抓,而就在太皇太後想要說什麽的時候,又有人捂住了她的嘴,就這樣,太皇太後被帶走了。

“劉徹,”梁王站了出來,也不叫皇上,直呼劉徹的名字,“你對母後下手這是大不敬,不孝,你何以面對列祖列宗,這個皇位想來你也不適合當了,不如退位讓賢。”

“讓賢?叔父,朕沒有聽錯吧,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嗎?哼,也不找面鏡子照照,來人,把梁王送回府,好生照顧,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府。”劉徹又下了命令。

“來人,來人,本王的人呢?”梁王大聲喊道,只可惜沒有人回應,在他被帶走之前,他看到了劉徹似笑非笑的表情,頓時明白了這件事恐怕早有預謀。

就這麽一會兒,好像發生了很大的事,可是想來卻覺得匪夷所思的感覺,那可是太皇太後,是以前一手遮天的竇太後,而現在的皇上竟然敢這麽做?

劉徹看著衛子夫手上的傷,小心抱起她:“子夫,朕帶你回宮。”

等到出了廷尉府,劉徹側過頭吩咐身邊的人:“裏面的人,都註意著點,別讓他們把今日之事說出去。”

“是。”最徹底的方法不會說話的有兩類人,一類是啞巴,另一類就是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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